赛龙文学

摸2下(4/4)

    但很快，司小虬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些哀怨的哭声，以及纸新娘遥遥一拜的身影。

    不行不行。司小虬使劲甩了甩脑袋，试图把临阵逃脱的想法甩出脑海。受人所托，忠人之事，更何况，还有一个新娘即将出嫁了！

    二月初二前夜，司小虬再次回到那农户家门口。

    闺房里，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正抱着被子哽咽，她哭得双眼都肿了，不停地打嗝。可就在此时，一阵凉风钻过纸糊的破窗户，光尘轻盈落地，化作了一个模样精致的白衣少年。

    待嫁的姑娘诧然，泪水噙在眼眶里，张嘴都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司小虬与人一个对视，顿时也愣住了，脱口而出：“前些日子在锦鲤许愿池，我见过你！”

    姑娘闻言，眼底突然亮起了光彩：“我不记得见过你，但我确实去过许愿池！”

    她双唇哆嗦着，苍白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浮起一层血色：“那日我去许愿，求锦鲤大仙救我，不要嫁给山神！锦鲤大仙，是锦鲤大仙显灵了吗？”

    司小虬的笑容僵在脸上。这话怎么说呢，当时他躲在灌木丛里准备偷鱼，好不容易蹲到了一个没人的时间，这姑娘又进来跪了一炷香的时间……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司小虬清了清嗓子，昂首挺胸，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，“锦鲤大仙说，定如姑娘所愿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二月初二，蒲家村田埂间，百子炮仗铺了一地。爆竹声里，红色的纸屑漫山飞舞，送亲的队伍敲锣打鼓，抬着一顶红色花轿从农户家门口启程，摇摇晃晃上山去了。

    大约两炷香的时辰，花轿落地，有人尖声喊了一句：“新娘落轿——”

    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叫好声。

    车门打开，凤冠霞帔下露出一只瓷白的手，修长的五指上涂着蔻丹。村里大巫搀着新娘，在噼里啪啦爆竹声里，走上一艘摇摇晃晃的小木船。

    三大盒嫁妆披上红色镶金边的布子，占了船身三分之二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哗啦啦”的水流声里，大巫向天高呼了几声祝颂祈愿词，苍老的男声在山体间回荡，随后众声嘈嘈，锣鼓鸣响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，又是一声尖锐的：“吉时到——”

    司小虬只觉得脚下一阵晃动，木船缓缓往湖中心飘去。他身后再次爆发出一轮人声嘈杂，夹杂着一声妇人的哭嚎。

    他头上顶着红盖头，什么也看不到，天地间的水元素扑面而来，呼啸着游走过他的灵脉——他能感受到，这是一座位于山间的巨大湖泊，左右皆有瀑布从高处而落，白沫丛生，打起雾气氤氲，只是……

    司小虬双手突然紧握成拳，如果他没感受错的话，这木船行驶的尽头，应该是个大瀑布口？

    耳畔的“哗啦”声越来越大，彻底盖过了岸边的人声，而空气里的水汽也愈发嚣张，司小虬忍不住掀开盖头一角，只见身周迷雾激荡，水流已经推着他来到了瀑布口。

    脚下飞流落千尺，眼前便是朗朗青空！

    就在木船失重的那一瞬间，船上的新娘与嫁妆突然消失，而那木船飞流直下，在落水时摔成无数块木板碎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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